不死邪神 第六券 第十一章 发表于:第十一章死亡魔茧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大树无枝向北风,千年遗恨泣英雄。 班师诏已来三殿,射虏书犹说两宫。 每忆上方谁请剑,空嗟高庙自藏弓。 柄霞吟上今回首,不见诸陵白露中。 大树:相传岳飞墓上大树枝头都向南,表示不臣服于北方的金人。 三殿:唐代麟游殿有三面,这里借指宋皇庙。 高庙:指宋高宗。 藏弓:指汉高祖杀韩信之事。 卧室内,一身女装的孟、焦两人无所事事,各翘二郎腿划起酒令拳来,还硬拖着六名守护的镖师参与,若叫人撞见真觉形骸放浪不守妇道。 只要不出房门在室内喧哗,镖师们划拳助酒兴也自得其乐,大家趁机熟识一下,攀点交情也无可厚非。 霍然之间。 “噗!” 纸糊的窗户被人以指戳了一个洞,一道耀眼小光珠竟然一尺接着一尺缓慢前进,室内八个人听见异响,皆禁声持兵器戒备,瞧见这般异像个个目瞪口呆。 “就这么说……这灿烂光珠是什么玩意儿?”焦不弃惊颤颤问道。 孟不离自作聪明道:“肯定是地!光珠晶莹剔透……好像是一种魔术吧?他妈的!是谁在开这种玩笑?” 光珠依然一尺一尺逼近。 一名镖师一声不作提起大板宽背刀,一个箭步去拍游移中的光珠,料不到光珠似有灵性,一个转折闪避,竟忽尔急速撞至他的膻中穴,瞬间浑身一震如遭电殛般浑身抽搐,呻吟一声昏厥地面。 另外五名镖师吓得脸色煞白,立即挥动兵器凝劲去拍光珠,玄妙的是,当兵器欲拍中光珠之际,武功愈高内力愈强,那颗光珠反而闪得更快。 不瞬问,六名追逐光珠的镖师都被点中穴道,纷纷东倒西歪不醒人事。 这颗光珠快若闪电,奔至孟、焦两人面前却好似紧急刹住,转换成音符般跳跃,踯躅不前,十分诡异。 孟、焦两人早已吓得搂在一起,浑身颤抖。 孟不离鼓起勇气嗫嚅道:“肯定不是魔术……小焦!这光珠好像咱们在幼时……曾经追逐玩过……你是否有印象?” 焦不弃额头一紧,忽尔两道浓眉大展,恍然大悟道:“老大!我记起来了!咱们小时候哭闹时,这光珠不就是师父老人家拿来逗咱们开心的玩意儿吗……” 孟不离二话不说,伸掌化爪就去攫面前飘浮的光珠,在掌中感觉轻微酥麻,光珠便消弭于无形了。 没有武功的孟不离反而不受其害。 孟不离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叫道:“师父来了……肯定是师父来了!” 语音旋落,两扇门被一股劲风吹开。 一位头戴银白莲花道冠,冠中镶嵌一个铜钱大的太极图形宝石,身穿一袭青色道袍,年约半百,仙风道骨飘逸之人,缓缓踱步进来,尤其背后插的一根拂尘特别醒目。 孟、焦两人觉先是一呆,而后皆露一脸孺慕依依神态,匍匐于地面恭敬叫道:“师父!” 道人面露慈祥道:“你们怎会装成这般女人的丑模样?都起来回话吧!” 孟不离起身抢说道:“肯定是地!徒儿就知道您老人家一定长命百寿,那些烧毁‘卢器居’的王八蛋肯定找不到师父!” 焦不弃接着道:“师父,就这么说!您怎会扮成道士的模样?师弟们好吗?您又怎会得知咱们在这里?” 道人双眼一抹诡异即敛,微笑道:“这身打扮才能掩人耳目,听说你们被一位叫张心宝的年轻人救过,成了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上,这段漕遇快说来给为师听听。” 孟、焦两人皆七嘴八舌抢说着,尽是夸赞张心宝的人品、文才及武功如何高强,而现在往北送竹筒密函,过了子时就会回来,当然略过被困于“东林寺”地下戒堂的那段风流韵事。 道人听得十分仔细频频点头,突然问道:“原来是位允文允武的书生,他有何特殊之处,以后让为师遇见了,得好好谢谢他。” 孟、焦两人将张心宝的长相详细地说了一遍,道人却讲了一句奇怪的话问道:“这位公子的胸前是否有一种红色的掌……不!是胎记?” 孟不离与张心宝曾经赤裸袒然相见,马上回答道:“肯定有地!张大哥的胸膛有一片五指清晰的红色掌印,听说是莫名其妙受伤的,可不是师父您说的胎记。” 道人双眼光芒炽热微笑道:“这就对了……这就对了……” “什么对了?师父您在说什么对了?”焦不弃枢额问道。 道人慈祥微笑道:“你们好好跟随张公子学习,为师要走了!” 孟不离一愣舍不得道:“肯定不是吧?您不留下来与张大哥见上一面?何事须如此匆促?” 焦不弃孺慕道:“我们会听您的话……就这么说,地面上昏睡的六名镖师何时会醒过来?他们都是张大哥的人,可不会闹出人命吧?” 道人微笑道:“为师就是不愿他们见到我,等一会儿便会清醒过来,但是千万别跟他们说我来过。” 话毕,道人起身便走出房外,本是开启的两扇门“碰!”地一声自动关上,欲送行的孟、焦两人被阻而随一愣,耳际间竟传来道人的声音道:“孩子,别送行了!今晚乖乖待在房内,可别一股脑儿尽想‘纪南城’里头的秦楼楚馆风流事。” 孟不离脸红傻愣脱口道:“师父竟然懂得武功?还能读透咱们的心思?” 焦不弃一脸畏惧道:“高!武功很高……高得叫人头皮发麻!” 孟不离一脸怀疑道:“小焦,师父怎恁地来匆匆,去也匆匆?” 焦不弃笑骂道:“你问我,我又问谁去?师父不在,咱们吃、喝、玩、乐,乐得逍遥自在,你怎么这么笨!” 两人便转身去探看镖师们何时才会醒来。 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首都“纪南城”,当时是最偏的第一大城,位于“荆州”大北门十里外。 “纪南城”登高眺望,西面可见“八岭山”。 “岭”:故山之深邃细长为岭,有叩岩岭嶙传音之妙。所谓:岭巆嶙岣,洞无崖兮之险恶。 遥远望去,有如八只剑刃插天,高耸入云绵延数十里之磅礴气势,本地人又叫“剑岭”。 此处,是楚国西北方天然屏障,也是当年秦楚相争的古战场。如今处处可见古墓群,荒冢叠叠,碑石碑木凌乱杂陈,更甚的是死尸填无底洞,不知埋葬了古今多少英雄战士。 张心宝虽然身受内伤,却与索妙及十名荆州“落草”忍者,紧追窜逃的真田卫府及其率领的十名“甲贺”忍者,来到“剑岭”古墓群。 一干人等愈往上追,山势愈是陡峭。最后来到一处崖壁问,竖着一面约丈高的石碑,用隶书龙飞凤舞写着:“八岭山”。 岭嶙之问,秋风飒飒狂啸,有如鬼哭神嚎。残鸦哀啼,阴森异常,野狼成群出没,望皎月嗥嗥哀吼,令人闻之心惊胆颤,毛骨悚然。 由高处望见真田卫府带领着十名忍者,在前方岭嶙山涧中穿梭渐远,有如豆大身影,于月光之下清楚可见。 索妙害伯道:“公子,所谓强寇入林莫追,咱们还是先去‘纪南城’之‘凤凰山’赴约,先将竹筒密卷交给胡惟庸了事。” 张心宝回头望着随行的十名蒙面忍者道:“真田卫府逃到这种鬼地方,又十分熟悉环境,可见荆州是‘甲贺’忍者的大本营,咱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只要探出敌人的落脚处,改日再率众歼灭,不可于现在逞匹夫之勇。” 他处事的深思谋虑,羸得索妙及十名忍者的尊敬及激赏,便摸黑快速跟踪而去。 陡峭山涧间,路径愈来愈窄确实不好走,然却是掩护身形的最佳天然屏障,但摸黑了老半天,竟失去了敌方踪影,好在沿途做有回头路记号,要不然真会迷失去向。 张心宝看着夜色将近亥时,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,如果再搜寻下去可能会耽误了赴约时辰,便道:“今夜到此为止,明夜再来,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!” 正待循记号走回时,前方一里外传来数声的凄厉惨叫,虽然于强烈风啸中却清晰可闻。 张心宝一马当先抢出,一干人等快速跟随,转出蜿蜓小径,眼前景色霍然大开,只见一处五十丈方圆的平坦地形,四周也是一片悬崖峭壁,飒飒风吹强劲,令人有站不住脚的感觉,声音却能回荡在山崖之间。 月亮如盘好似悬挂于断崖上,清楚地看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,背插一柄银亮拂尘,站于悬崖之顶背向大家,好像从月宫琼楼下凡般飘逸,其后的真田卫府及十名忍者处处陈尸,竟个个脸露安祥,死得十分诡异。 这种荒山断崖间,怎会出现一名道人?莫非他喜欢挑这般阴森恐怖之地修真不成?四下无人,地上的尸体必然为他所杀。 张心宝小心翼翼趋前作揖叙礼道:“道长上下如何称呼?在下‘宝信镖局’张心宝……” 声音回荡于山崖未落。 只见道人闻声肩膀一颤,转身过来,背向皓月看不见真面目,缓缓地举右臂抽出插在背领内的拂尘,冷哼一声,拂尘猛然一甩--相隔道人一丈开外的张心宝及索妙一干人等,惊见十颗银亮有如拳头大的灿烂光珠,妤似从明月里蹦出来一样,快如星殒耀目。光珠好似长眼般灵动跳跃,穿过张心宝与索妙站立处,同一时间击中后面十名忍者,霍然个个浑身大放白光如遭电殛,一瞬间全部哀嚎惨叫,倒地毙命! 张心宝脸色煞白,索妙吓得躲在其他背后,浑身显抖脱口道:“妖道!你……是鬼、是狐、是魅……竟然胡乱杀人……连一声招呼都没有?好毒辣的手段!” 道人身形缓缓上升三尺,好似随风而行,又如鬼魅轻飘,展露绝世轻功“凌虚御渡”来到张心宝和索妙五尺距离,如绵絮落地。 张心宝看清楚了道人的长相,其人头戴银白莲花道冠,冠帽前镶嵌一个铜钱大的太极形黑白耀眼宝石,两侧鬓白,头发黑白相间,额头微秃,两道浓眉中突显一颗如珠般的肉痔,圆目光采,耸鼻悬胆,小嘴薄唇紧闭,双下巴,总括地一脸慈容,年纪不超过五十岁,不似一位杀人不眨眼的妖道。 道人拂出一股柔风,袭至张心宝胸前,竟然风化其前胸衣襟,露出艳红色“催魂红酥手”掌印,他眼睛诡异光采一闪即敛,再一甩拂尘单掌稽首礼道;“张公子,多谢你曾搭救我的两名徒儿。” 张心宝见道人拂来一股柔劲,便明了他武功高得出奇玄奥,在不知敌我身份之前,居然吓出一身冷汗,但在听见所讲的话时,便心中一宽。 “想不到老前辈竟是一代巨匠‘沈无渊’!为何一身道士打扮?在下张心宝有礼了。我辈侠义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份内之事,区区小事何足挂齿。” 道人笑得诡谲,摇头道:“人的名字只不过是一种符号而已!老夫‘沈无渊’三个字也不外如是。老夫在江湖中有几个名号随便你称呼都行。” 张心宝与索妙间言一呆!真不知如何接话下去,而索妙惊吓发问道:“沈……不,老前辈!一代匠师‘沈无渊’,在江湖中已经大大的出名了。这么说,您还有更出名的美号吗?” 道人仰头望月忽叹一声,微笑道:“以最近的历史来讲,话说当年文天祥被关在燕京大牢,老夫前往传授其‘正大光明法’,他因此悟道,临终时,曾作‘正气歌’以见其不事二主之志,这段典故你们知道吗?” 索妙当然知道文天祥字宋瑞号文山,南宋吉水人。官拜左丞相、封信国公,抵抗元兵被捕,拘禁在燕京三年,屡次拒降,终于被杀。 然而她却不相信,以为这个道人在鬼扯蛋,硬去攀文天祥这位家喻户晓的殉节大忠臣,因为这些早已是百年前的往事了。 张心宝闻言却震惊色变脱口道:“史载一位名叫‘灵阳子’的神仙之流传授文天祥‘正大光明法’,您莫非就是……” “是的!老夫正是三元道尊‘灵阳子’!” 索妙当然不晓得道人在武林先天辈中,暗地流传的旷世神话份量,不信邪地问道:“灵阳子前辈!这么说,你还有更长远的故事喽?” 灵阳子笑得十分诡秘道:“老夫从不杀女人,才饶你一命。再讲个距今远一点的故事: 北宋秦桧经老夫暗助,升任宰相,才能唆使高宗于一日之内,连下十二道金牌命岳飞回京以‘莫须有’罪名加害,老将韩世忠见事不可为也辞官回里,最后仍难逃其毒手!” 这段历史更为精采,但是元朝称帝至今已八十年了,往上推至“南末”就有九帝,历时一百五十五年,再推前“北宋”自宋太祖赵匡胤在陈桥兵变“黄袍加身”开国后“杯酒释兵权”统一中原,直至钦宗被俘共传九帝,享一百六十八年而亡。 屈指算上一算,这自称“灵阳子”的道人,不就有三百岁左右……简直胡说八道,危言耸听,索妙心里是这么数记着。 张心宝听得胆颤心寒,感觉一股不祥之兆浮土心头,脱口道:“你为何行事忽正忽邪,一会儿帮助忠良,一会儿帮助奸臣?到底是何原因?” 灵阳子忽尔说出一些关键性的话道:“张心宝!老夫是遵循历史的轨迹来替天行道,在‘财神’沈万山处,你所看见的‘人民币’本是老夫所拥有,与你的‘新台币’是同一个‘未来世’时代所制造的,你可知道老夫在说什么吗?” 张心宝尚未恢复宿世记忆,当然听不懂,却震惊莫名脱口道:“在下于冥冥中好像要追查江姓、邓姓两个人……必然与这种纸钞有所关连,还企盼老前辈告知!” 灵阳子双眼一抹失望后,又燃起一种热炙如炬眼神,好像欲将人融化般,让张心宝及索妙忽感一阵头昏目眩,差点站立不住,这道是什么摄魂的湛照能力? 他忽然仰天狂笑,震得崖壁回音回荡空问,夜鹰惊啼,走兽咆哮,狼群嗥嗥哀嚎,崖壁问落石纷纷,显示其盖世无俦功力。 索妙捣耳蹲身下来,脸色发白哭叫道:“别笑了……人家快断气了……” 张心宝也好不到那里去,因伤喷出一口血箭,才舒缓心口上那股气郁闷绝,遂瘫地发喘,脸色槁灰十分狼狈。 灵阳子一脸狂喜,倏然声止,衣衫狂起一阵猎猎作响,亢奋莫名道:“好个张心宝!数百来年终于遇上同属‘未来人’身份的‘第二个人’,没有你老夫会深感寂寞的!既然你拥有《九死魔诀》魔功,老夫就成全你了!” 张心宝一听大事不妙,急忙问道:“老前辈,我是第二个‘未来人’?那么谁是第一个‘未来人’?什么是‘未来人’?” 灵阳子神色转为冷漠道:“你与‘日本人’沆瀣一气,也是个背祖忘宗之徒!还没有资格问老夫,等你练就《九死魔诀》再说……对了!你体内的‘邪神’魔魁也非老夫对手,但咱们还有得玩的!” 张心宝一脸无辜道:“老前辈……在下虽然身陷曹营,却心系汉室……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 零阳子脸色微嗔斥责道:“老夫就是看不起你贪生伯死的懦弱行为!就让你‘死一次’,看看是否能成大器!” 语音旋毕。 灵阳子一挥拂尘迸出千光万点,将张心宝整个人包融起来,光团之中,一声声的骨头轻爆响起,如电极般震得七孔流血。 张心宝好似千刀万剐般凄厉哀嚎,片晌间转为临死前的痛苦呻吟,成了血人一样。 但是,张心宝浑身毛细孔迸出的血丝立即缓缓凝结,一圈一圈地逐渐扩展,形成一个艳丽血红的蚕茧,令人触目惊心。 索妙哭得像泪人儿般,跪在地上朝灵阳子磕头哀求,磕得血流满面,不成人样。 灵阳干轻叹一声道:“痴女子!你很快就会看见‘邪神’魔魁了,应该高兴才是,却反而如此作贱自己,这又何必?” 灵阳子再挥拂尘送出一股柔劲如秋风而去,将索妙迫进于张心宝的艳丽血茧旁,立即被向外延展的血丝窜飞缠住,好像猎物般吞噬包融在一起。 椭圆形血茧散出红光忽明忽暗有如呼吸,好像深具灵性般逃避灵阳子,滚滚向悬崖而去,便坠入无底黑暗深渊,若一颗小红豆般,失去光影。 灵阳子仰月轻叹道:可怕的极阴至邪‘死亡魔胎茧’! 他往反方向身形一晃,有如泡沫幻影般,消逝在空气中。 然而,他的声音仍在崖涧间回荡吟唱道: 三元道尊泄天机 神仪世界藏旨意 笑尽英豪不识吾 混元一气照万灵 (卷六完) -------------------- 炽天使书城 侠隐 扫校'